安年爱吃鱼

飞鸟和鱼

［昨天失眠，突然灵感，半夜爬起来写的。］


太阳又要落了。
今天他，还是没有来。
今天他，还是在等待。
这是我第一次迁徙。这个小镇是我们的停靠点，我在这儿已经待两天了。
我站在窗前，面对着大海，海天交界的模糊处，有一块礁石。
礁石上，那人还在那坐着。大海扬起微波轻拍它的鱼尾，夕阳的辉光映出他蓝鳞的透彻。两天来，我从未见他离开过，仿佛他本就生于彼地，又将长眠于上。他就那么抬着头，迎面落日，望着远方，给人一个惆怅又坚定的背影。
我问他，他在等待什么？
他说，他在等待一只飞鸟。
他们做过约定，约定说树叶枯黄之时，他一定会路过这里，一定！会来看他。
我问他，你每天都这么等吗？
他说是的，他说飞鸟不会食言，所以就算再久，他也会等下去。
我好奇他们的故事，于是便坐在他旁边听着他讲。
周遭海浪，安静的为他伴奏。
他们邂逅在一个秋天，也是像今天一样的日子。
那笑得满脸阳光的飞鸟，拯救了濒临绝望的鱼。
“那是我一生中最美的秋天。”
他回忆道，眼里是无尽的柔情。
我这才发现他的眸子是海蓝色的，很温柔，像月光下的海。
“他笑起来，像个小太阳。”
温暖明媚，却不似海日的灼热，那么轻的，却能轻易牵动他的心弦。
“我们约好了来年再见的，他不会食言，所以，我要等他。”
我劝他飞鸟和鱼是没有结果的，他不听，固执的态度和刚刚回忆时相差甚远。
我觉得吃惊。
可能是恋爱中的人比较傻，或是他本就这么痴情。
落日已半，浪花安静地述说着什么，海面泛着橘黄色的辉光，余晖柔和着他的侧脸，他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，惆怅，坚定。
之后我每天都会来找他。
听他们的故事。
飞鸟和鱼之间，短短三天的故事。
而每当他讲起，却总能笑得一脸幸福。
日复一日。
这天我必须得走了。
找他告别后，我和同伴们背着落日而行，我回头又看了他一眼，他仍然是那个姿势，惆怅又坚定的背影。
“走吧，那家伙已经等了四年了。你看久了就不稀罕了。”同行的前辈催促到。
四年…了吗？
鸟类迁徙的路途总是充满危险的。
那他还如此执着的等待着，相信自己爱的人有天还能回来吗？
又或是将失望寄予希望，自欺欺人呢？
我终于明白，原来他的固执，是来源于自己的痴情。
第二年我再来时，他已经不在了。只有浪花无情的击打着那块礁石。
是他心知等不来爱人，走了？还是他回来了？
亦或是，两人到了另一个世界相见。
或者，这一切只是我的幻想吧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海燕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2017.08.12






［第一次尝试这种文风，有点不可描述］
［感谢好姬友帮我改了些细节］
［飞鸟和鱼什么的真的好虐］